天不亮,我就被他从被窝里薅了起来。
我戳着睁不开的眼睛,十分气恼,却又对他敢怒不敢言。
他习惯早睡早起,而我每天,月亮不睡我不睡,太阳不起我不起。
他无视我的小脾气,依然像往常一样,打来热水,帮半睡半醒的我洗漱,又为我整理好衣裳,梳理好长发,簪上一支樱花簪,做的无微不至……
只是,他这几日不知是犯了什么魔怔,天天折磨我练字。
我说,我不想练。
他不依不饶,将我抱到书桌前,哄孩子一般,说:“女儿家,多练练字总是好的。”
每每如此,我总抵抗不住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我也不好推却,便半推半就的做个样子,老老实实趴在书桌上比着葫芦画瓢画上一画,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他坐在我旁边,沏了一壶茶,握着一本书,时而将那手中的书翻上一翻,时而将那茶水嘬上一嘬。
不消他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忍受不了了,我对着他说:
“小师叔,我手都酸了,不写了行不行?”
我将那酸痛的双手摆在他面前,做了一幅故意抬不起来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我,脸色淡淡:
“一遍都没写完,就哭叫手酸,未免太矫情。”
竟然说我矫情,我有些生气了,我哪里矫情了?
想当初,我为了找你,散尽半生修为,不过是为了跟老君借一盏识魄灯?我矫情?
想当初,我知道自己误伤了你,我夜夜心疼难眠?我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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