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千寺面前，清瘦的肩膀有些颤抖，他定定看着对方，眸中却并无焦距。

声音几乎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喉咙里像是含了一口玻璃渣，每出一个声音，便是血肉模糊般的疼。

“我让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千寺被虞玺的反应惊住了，那一瞬他似乎看到了男子周身迅速弥漫的黑雾，几乎凝结成实质，而那被紧紧包裹着的男子，仿佛身在无间地狱。

脆弱又阴戾。

千寺心里升起一股畏惧，他微微退后一步，动了动嘴：“魔，魔尊……”

虞玺紧紧攥着手，指甲掐进了肉里，渗出血，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又像是已经疼的失去了知觉。

眼瞳中蔓延一抹猩红，他动了动嘴，却没再问，只低哑说了一句：“滚出去。”

千寺一愣，“魔尊……”

虞玺不再理他，他白皙的手抬起，覆在心脏处紧攥着衣袍，缓慢僵硬的蹲下身子，仿佛这样会好受一点。

千寺动了动唇，最后识趣的离开。

大殿一瞬变的沉寂。

昏暗的光线下，男子孤零零的蹲在地上，一袭红袍如盛开的彼岸花，是昏沉的大殿内唯一的艳色，又勾勒着无尽的绝望与死寂。

“啪嗒…”

一滴泪落在地面。

几乎连呼吸声都没有的大殿，那一瞬的声音，恍惚像什么东西成了碎片，再也拼不完整。

“哭什么？”清冷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

虞玺一愣，眼睫轻轻颤抖，转头看去。

一身白袍的女子站在他身后不远，衣摆处绣着一簇簇叫不出名字的精致古朴的花纹，女子一头银发，如清凌凌的月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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