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真相往往最难以启齿。

牡丹其实心底早就知道了，紫苏的表情击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牡丹瘫坐在椅子上，最后问道，“最长可以活多久。”

紫苏的声音很小，很轻，“从前活不过三五天，如今，姑娘尝试了各种方子，也没有超过十五天的。”

所有的方子虽然能稍微的延缓病情，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不过是将这痛苦的时光延缓了几天罢了。

两行泪水从牡丹白壁般的脸颊上留下来，“只有十五天吗？十五天之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紫苏叹了一口气，“身强体壮的还能拖个十来天，大多数都活不过十天，老弱之辈没几天就去了，牡丹姐姐，你不知道，我们每天看着送进来这些人，最后拖出去的都是尸首，心底难过却无能为力。”

紫苏说着，神色也透着一股伤感，“我们姑娘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白日里安置病人，晚上还要研制方子。”

牡丹握住了紫苏的手，哽塞道，“我知道，姑娘一直就是一个好的，我也知道，这瘟疫无人能治，只是我没想到我和表兄只有这么浅的缘分，你不知道，我们青梅竹马这些年，即便老太太那些年不肯放我出门的时候，他也一直说要等我，从来没想过解除这婚约，另娶他人，如果这一次他熬不下去的话，我情愿陪他一起死。

紫苏本就是心软，被牡丹说的眼睛也红了，“你别忘了，你家中还有公婆和小叔，你跟着他去了，你公公婆婆谁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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