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总是在一个猝急不防的时候，以某种惊诧的形式重新出现在人的眼前。

柳程程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吴丽娟正低头洗着头发。浴室地上掉了一大撮的头发，那都是从她头上落下来的。

“吴阿姨！”程程敲了敲浴室的门，“有人找您。”

吴丽娟扬起头来，用毛巾裹着还沾着洗发露的头发，嘟囔道：“一大早，还能有谁来找我？难不成，是刘绸那女人又来找事情了？”

程程轻声道，“是您的电话，只是打到我办公室来了。”

吴丽娟撇了撇嘴，将干发帽套在头上，这才嘀嘀咕咕地跟着程程匆匆出了屋外。

办公室内，吴丽娟听着话筒里的声音，缠着电话线的手陡然停住了。

她把夹在腋下的小包慢慢抽了出来，一双眼睛望着程程，一阵连一阵的酸楚，好似跟着起伏的心绪一块抢进了她的鼻子里。

“无论如何，我想您最好来一趟医院，看看情况吧。”电话那头的护士轻声说着。

这护士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又没有继续说下去。实则生活中，很多人都是这样含蓄，意思就是点到即止，至于意会到哪一层，全看天意。

吴丽娟挂了电话，脑子里“嗡嗡”作响。她的心里有一株疯草，东倒西歪地胡乱吹着。

她实在是难受，又有些恼怒，好像眼前有什么东西，一下就飞了出去，好像怎么追都追不上了。

“吴阿姨……”程程关切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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