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摆放着一摞用线装订起来的书卷。
经过特殊方法鞣质而成的牛皮封面上,写着四个苍劲古拙的小篆字:三学纪要。
董俷没有去看书,而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童子。
那童子,董俷却是认得的,正是那黄劭的独生子,黄融。
此刻的黄融,披麻戴孝。身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氐人,是黄劭在氐池时买来的奴隶,也是黄家唯一的一个下人。至少在搬去汉安城之前,他是唯一的下人。
董俷只知道这个人叫老氐,黄劭很信任他。
和黄融是一样的打扮,披麻戴孝,面带悲戚之色,静静的跪在黄融的身后不说话。
董俷感觉,心在抽搐。
“融儿,你,你怎地这个打扮?”
黄融泣声道:“爹爹,爹爹在我们十天前,去世了!”
“什么?”
董俷的脑袋嗡的一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黄劭走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为什么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你爹爹……”
“自入冬以来,爹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连天的咯血。母亲说,要请华先生照看,但是爹爹说,他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几乎每天在榻上,就是撰写这部三学纪要。说这是关系到天下间寒门子弟的未来,更是关系到叔父您未来的大业。”
黄融年纪小,对董俷的称呼,和大多数人不一样。
“月初的时候,爹爹说想要回老家,又不愿意惊动其他人,只带着我和母亲,还有老氐上了路。可是到汉阳时,爹爹就……走之前要我带着这部书,交给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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