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冷笑着，用尽力气转动身下的轮椅，让轮子在黑暗中凹凸不平的路上艰难而缓慢地前行。

黑暗中，一个身材瘦高的人突然间从斜刺里穿出来，一把将缓缓前进的轮椅抓住。

“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儿？”来人一把拽住了轮椅，身上传来一股浓烈的酒气，年轻的脸涨的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抑或是因为这寒冷的冬夜冷了人的心。

“前面再走就是悬崖了，你到底要去哪儿？啊，说话呀！”阿牛愤怒地看着轮椅上的人，两只眼睛瞪得老大：“前面就是悬崖，这大半夜的，难道你是想从崖上跳下去？”

“你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阿牛弯下腰来，将通红的脸凑到白衣青年跟前，用含糊不清的眼睛仔细地看着轮子上人的眼睛，醉醺醺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跳崖？她把你照顾得那么好，亲手给你喂饭，给你洗衣服，给你梳头，居然还……还给你擦身体……”

阿牛的嘴角狠狠地抽搐起来，一把将眼前的人推开，眼圈突然间就红了。

“她对你那么好，把你照顾得那么好，自己舍不得吃的都给你吃，你不能吃硬的，她就给你把米和菜磨成粉熬成糊糊喂给你，你有病，她就拿家里的所有东西换成钱给你抓药，亲自给你熬药。她对你那么好，你却大半夜的偷偷跑出来，你要干什么？啊，说话呀，你要干什么？”阿牛愤怒低语最终转变成愤怒的大吼：“你要准备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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