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行缓缓地,一字字道:“陵启肇,放了她。”
声音并不见得多么严厉,听起来反而还很是平静。
然而陵启肇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记忆中,这是陵君行第二次连名带姓喊他的名字。
第一次这么喊,还是在他年少时,失手摔死了陵君行养的那只兔子时。
陵启肇记得,当时陵君行盯着那只僵硬死去的兔子看了一会儿。
转头朝他看过来时,就是这样平静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陵启肇当时还愣了愣,“二哥?”
然后下一刻,他就知道陵君行叫他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他被陵君行扯着衣领子狠狠地掼在地上,挨揍挨得鬼哭狼嚎。
到后来他哭都没声了,瞳孔张得大大的,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不是昭王府的老管事死命地拽开陵君行,陵启肇怀疑自己那天有可能被陵君行活活打死。
时隔多年,陵君行不过是再一次这样叫了一声他的全名,陵启肇瞬间感到那种被死亡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但陵启肇终究已不是少年时,那个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半大小子。
他紧了紧手中剑,扯着秦落羽的衣服将她往栏杆外推了推,咬牙冷笑:“皇兄,看清楚了,这是谁?”
秦落羽垂着头,没敢去看陵君行。
就莫名觉得命运还挺讽刺的。
当初在洛城她被陵君行当做人质,现在又被陵启肇当做人质。
她心情反正是挺复杂的,也不知道陵君行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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