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晚还颇为寒冷，静姝披了件外袍坐在寝外院子一张石凳上，遥看天空明月，圆而明亮，但总比不上那几夜在山中所见，城里的月亮仿佛多了些世俗的尘埃，与忧愁。

去年，她主动邀请到王元昱身边，司马羡并不同意，说太危险了，她几番纠缠，他终肯点头，但再三叮嘱不可冲动行事，如今，司马羡让她再次到王元昱身边，寻找机会，刺杀王元昱的机会。

“伯父。”静姝唤他，“有一件事，一直在侄儿心里不得解，还望伯父给予解困。”

“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来，伯父一定告诉你。”

静姝顿了好一会儿，“让流民帅，让苏旷进京，当年我的父亲也赞同吗？”

这件事她问过李达，李达并没有回答，但李达的表情告诉了她答案，静姝依旧不敢相信，这才主动向司马羡问来。

司马羡先是怔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是......”

静姝听言，嘴角露出丝丝笑意来。

“我们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如你父亲那般的人，也只能出此下策，可想，士族的势力到了怎样的地步？娇娇，你要明白你父亲的一片苦心。”

“我明白了。”

她的确明白了，父亲作为皇室宗亲，自然要为皇室的一切考虑，只不过，为何要以大义来标榜自己？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父亲吧。

静姝这般想着，不由得叹了声气。

“咦，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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