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第一次觉得她竟有这样一把好嗓子。
她手里的茶杯盖斜了斜,不知该说什么,“你……”
“您可还有交代?”
傅念君轻声问道。
姚氏皱着好看的柳叶眉,讷讷了半晌,才道:“没有。”
她走后,姚氏才急着和张氏商议:“这怎么回事?中邪了不成?”
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还是那个傅念君吗?
张氏只好说:“夫人不如明天请妙法庵的仙姑来看看?我也觉得二娘子今日很是奇怪。”
“不错,她今日这样子,我看着实在心里发毛,她竟然还对四姐说了那样的话。”
幼则束以礼让,长则教以诗书。
这是太宗朝一位状元公的母亲曾说过的教子家训,傅念君斥责妹妹教养疏失,竟能引这样的话。
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能是那个草包傅念君说的话呢?
不是姚氏疑神疑鬼,从前的傅念君,提起来便是她的噩梦。
桀骜不驯,粗鲁鄙陋,天天不是顶撞她父亲就是自己。更有一个改不了的臭毛病,就是极其喜欢和俊秀的少年郎们来往,光光被姚氏发现她偷跑出府就不下十次了,每次罚,每次闹,下次还是继续去。
两年前恩科放榜,她竟跟着榜下捉婿的大户们满城追逐绿衣郎,一时沦为笑柄。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长处可言,却还总爱写些不着四六的歪诗去调戏她父亲的学生和兄长的同窗们,弄得来傅家请教学问的学子们恨不得蒙面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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