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喜的爹叫薛金贵,起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孩子老娇的原因。
平时和二骡子一块儿耍,他总是强势,逮住一窝儿松鼠儿子,他总要最大的那只;掏了一窝儿次杯茶,他得要最丰满那个;上树摘下来一堆的甜柿子待大家同吃,他总是捡那最大、最红、最软、最完整的……。
我们在一起是免不了要“打架”的,但他仗着他力气,大个子大,家里的人多,我和苏老二总是吃亏。时间长了,我们对他总是表示“仇恨”。
那天我们几个人在村头“喷大江东”,二骡子一摇二摆地走来。
“你们几个在那里喷啥嘞”?他趾高气扬地问。
“没喷啥”,有人回答。
“没喷啥?‘叽叽喳喳’的不嫌丢人?”他朝我的脸上挑战似的望来望去。
人们都搭不上话,也不敢搭话。
“不喷啥还不走球吧,都长得老好看?”他又说。
看大家没反应,我说:“我们在讨论镇上最啥贵嘞”。
“那你说最啥贵嘞”?他立刻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又问大家:“你们说说镇上最啥贵嘞?”
康素贞说:“布”,可能是因为她最好让她妈去集上撕布,给她做新衣裳的缘故。
“不是”。
“肉”,
“不是”。
“猪”,
我说:“还不是”。
·····
二毛子说:“铁”,
我说:“不是,快了”。
二骡子又问:“铜”?
我说:“不是,更近了”。
二骡子就是不说那个“金”字,人们都忌讳提自己先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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