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是那等能人，她的心里也能宽慰几分。

那她便不算是所嫁非人了，只能说是，所嫁非她心中之人。

“神佛救百姓的心，我呢，救他们的身，护他们脚下的土地便是了。”

季云臻继续翻着手里的佛经，语气学着观南的模样，很是平淡，听不出什么激昂澎湃来。

或许他早已习惯了。

观南想起早些日子，她为他施针时，看到的季云臻身上那些斑驳的伤口，每一寸每一道都是他九死一生的作证，眼神便忍不住暗了暗。

谁又能想得到，这样一位英雄俊杰，竟然差一点没挺过一次狩猎。

有的时候啊，有些人可以很辉煌，但有的时候，他也可以很可笑。

观南拿着笔的手一时停顿，笔尖的重墨毁了整页纸。

观南没说什么，兀自换了一张新纸，继续誊抄。

此后，两人再没有说过话。

直到下午太阳将落之时，整间屋子里都是，笔尖在宣纸上落下的声音，以及佛经被翻动的声响。

窗外不时有风吹进，拂起宣纸，也掠过佛经。

倒是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

良久，季云臻放下了手中的佛经，看着观南凝眉誊抄，不曾停过。

瞧着瞧着，也不知怎的便入了神。

恍然回神，季云臻便下意识地轻咳两声以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然。

“观南。”

季云臻没有唤观南夫人，现在倒不是觉得她不配了。只是自从读过那句“我观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之后，他便只想把观南挂在嘴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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