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言辛自认是个矛盾的人。
他没有彻底的反抗意愿,也无法做到彻底的屈服。
没有完全地放下对云绣的爱慕,也无法完全地肯定或否定云绣对他的感情。
他就是这么个人,什么都做了一半,什么都不完美。
所以一边以强硬的态度控诉父亲的压制,一边又不得不从家人的角度出发,扛下卓越集团的担子。
所以他无法真的与父亲断绝关系,执着地去追求他的地质之梦,也无法让自己低头低到尘埃里,死皮赖脸去将他都无法确定是否还喜欢他的云绣追回来。
这样的人,没有什么闪光之处,也没有什么恶劣之处。中规中矩,庸庸碌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样了呢?
越言辛不知道。
酒喝了许多,一身酒气,迷离的眼睁开,看见远方似有一道灯光,一闪一闪,又似灯塔,闪烁指引方向。可迷雾重重袭来,灯光隐于其中,看不清方向了。
看不清了。
昆明很少下起这样磅礴的夜雨,有车奔驰而过,溅起一地水花,水汽罩上城市,灯光在其中丧失许多明亮。
一把伞绘解语花,一双手握冰凉柄,裙摆沾了水,也沾了泥,而那个人则站在了喝得不省人事的越言辛跟前。
云绣一手举着伞,另一手拖不起醉倒在路边的男人,只能将伞放在一遍,两手一拖,把人拖到了屋檐下。
起初,云绣以为自己看错了。
放假回家,她与几位昆明的好友在附近聚餐,出来时不知怎的,想起这附近有一家旧书店,从前她与越言辛经常来淘书。这么想着,脚步便出卖了她的心意,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哪知半路上捡了个醉倒的越言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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