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越说神情愈发痛苦，整张没有多少肉的脸都皱着一块。

果真，病痛是最能让人衰老的，它总是能及时攻陷人最深的防御塔，一步步，把人击垮，让人奔溃。

桑兰看着虽然干瘪却仍旧能依稀看出一点以前的五官痕迹，眼窝不浅，比较深。

这不是H国人的外貌特点。

她……是Q国公爵夫人的亲生女儿？

Sam-R？桑，兰。

呵呵，不管如何，过去该怎么样现在就该怎么样，她没有贪贵族的荣华富贵，也从来不需要。

“嗯，妈。我没有受苦，这二十多年来，我跟着您，很开心。”桑兰轻轻的握住母亲青筋明显的手，生怕一个用力，她就不见了。

“瓷儿啊，妈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要是哪天——咳咳，你想走了，就去吧。咳咳……恐怕妈也等不到那天了。那莫染花园的房子，也是没福……咳咳咳享受咯！妈恐怕活不了多少天了，死人，总不能带着秘密活下去。咳咳……瓷儿，你靠过来一点儿，妈……妈跟你说。”

顾宝苍白的神采，银色的发丝，干瘪的身材，无一不是在告诉桑兰——顾宝快要离开她了，这一次，是永远。

那六年前到去年中秋节，她从未回过一次Y市看母亲，就仅仅因为，母亲年少时候的爱情，被她知道了。

整整六年，现在想起来，她真想狠狠的给自己来一巴掌！狠狠的打醒自己！！

在这有些狂的风中，桑兰想着有些痛悔的往事，黑眸紧紧阖上，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更加让人心情阴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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