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字曰:“赴汤蹈火驰千里而卫家国,马革裹尸遁万骑以砥社稷——洪泰二十五年,赵樽题。”
另外,就在大晏战士的坟冢边儿上,北狄军卢龙塞一役没有办法带走的尸首,赵樽也都下令集中在了一块儿,挖坑埋在了另外一边。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赵樽仍然题了一块碑,碑上亲书,“卢龙塞战役北狄军将士长眠处”,以便将来晏狄之间的战事结束了,他们的亲人也能找到地方。
如此一来,事情其实有些滑稽,这些生前杀了个你死我活的两军将士,死后却葬在了一处,还得在这个滦水河边争论到底是谁夺去了谁的阳寿,是谁刺入了关键的一刀。
只要有战争,就会有牺牲。
军人不问政治,在向大晏阵亡将士烧纸钱的时候,为免北狄军在阴间没钱吃饭没钱泡姑娘,赵樽也命人为北狄军烧了纸钱。胜败是一回事,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他这样的举动,没有人反对,全体大晏将士甚至豪气干云地在北狄人的墓前洒了一碗酒,算是拜祭。
葬了,人去了,也就了了。
不是麻木,只是习惯。
不管是兵士还是将领,活下来的人很快就都恢复了正常。一样可以哈哈大笑,一样可以高声庆幸,一样能够激动的庆祝。庆祝之余,将领们都与东方青玄的看法一致,纷纷请命要继续推进大宁,血洗哈萨尔,血洗北狄,为兄弟们报仇。
可赵樽却迟迟没有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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