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缱其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位旧识。
于公,何若死罪难逃,可于私,无论何若是不是若菡,陆缱都想尽可能保他一命。
不仅因为是昔年旧友,更因为记忆中那个忧国忧民的谦谦君子。
“这么快就到了?”看着天牢的大门,陆缱右手无意识的磋磨了下手中食盒的把手,迟疑了一瞬,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凄厉的哭喊声在这黑黝黝的天牢似乎格外刺耳,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陆缱微微蹙眉,脚下的步伐又缓了不少。
“陆君,前面下五级台阶便是,这天牢湿滑,您可千万小心,有事唤小的便是。”
进这天牢的人往往不是诛九族就是等待凌迟的犯人,旁人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哪里会真有人前来探望?何况在裴远晨的有意无意暗示下,这狱卒就是见识再浅薄也知道陆缱究竟是什么人物,怎敢轻易得罪?
何况这人从进来后自己一个人单间不说上头还放话下来要好吃好喝供着,这狱卒再傻,也知道这事不太简单。
在陆缱表示想和里面的人单独谈谈后忙点头哈腰的把人放进去,又殷勤的帮陆缱把酒搬进去连忙退下,生怕这尊佛一个不高兴自己小命休矣。
陆缱颔首致谢,自己一个提着灯笼慢慢拾级而下。
一步、两步…
濮一转身,见一人迎着月光而立,那男子约摸二十六七岁,身姿挺拔俊逸,与周边的一切极为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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