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唐第一次如此感到庆幸，他在和向以葵相处过整整十几年的岁月中，还曾在课堂上陪着她做过这么一件用数字为N市地点归纳命名的无聊游戏，好在这个无聊透顶的游戏，她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而他也并没有忘记。

有多庆幸，就有多痛恨，白唐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出现得这么晚。

之前站在门外离得较远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注意到这些细节，如今等到走得近了，他才猛然发现躺在地上的向以葵简直狼狈得不成样子……

浑身上下全都是大面积的擦伤和干涸的血渍，原本白皙的脸上显着红肿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只剩下一件潮湿的贴身衣服被粗暴地撕得根本遮不住身体，旁边的空地上还倒着一瓶早已空掉的酒瓶。

白唐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紧，眼前的场景宛如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窝里，如果他比现在再稍微来晚一点点，再一点点，向以葵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光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足够让他心底翻腾汹涌的怒火燃烧成一片无尽头的火海。

紧握的拳头在掌心掐出一道道渗着血丝的痕迹，白唐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半蹲下去，将衣服盖在向以葵的身上，然后以极轻的力道把她抱进怀里。

察觉到他动作的向以葵身体又狠颤了一下，她没有睁开眼睛没有开口说话，明明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眼泪却默默地从眼角处流淌下来，苍白失色的嘴唇也颤抖得厉害，无声地抗拒着白唐触碰到她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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