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蚀月教的粮食都是自给自足,佃田里都有多余的。现在教主要他囤粮,就是说今年佃田的收入不但不够用,而且还要倒贴出去给蚀月教徒补税金。她一这样说,房瑜已经预计到事态严重,连连应承了,又试探着问道:“虽然……虽然今年粮食减产,但极乐丹减半是后年的事,瑜说得是么?”极乐丹的价市巨大,一时放销是可以改变长安铜钱的买力的。由于中间有这一年的时差,只要买卖得当,极乐丹就可以做粮价的杠杆,这便能大大减轻蚀月教度支上的压力了。
莺奴笑道:“房阁主好聪明。”
房瑜点头,最后向着教主的棋友作了一揖,说道:“李公高明,房某佩服。”
李满弦不以为意:“哎,说到底这些事情哪里应该莺夫人操心呢?原该是上头的人上心。”
莺奴道:“李公乃前大理寺正,是莺奴的朋友。房阁主以后代我多照顾李公。”房瑜点头哈腰之际,心头猛地想起年初康南平曾对他说武宅有暗桩,极有可能就是面前这个人。但是如今莺奴却和他朋友相称,这里面又是什么学问,他一时满腹狐疑。
脑中正在千回百转,李满弦自己开口说道:“卢兄迁官,出勤起早贪黑,坏了他的身体,他向上面求辞……到底也没落个好结局。昨日好歹终于见了他一面,据他说康南平现在做了大理寺评事,心思可疑。房阁主和他打过交道,我想卢兄的这句评语,房阁主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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