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见人回来了,一下一下地撑着竹篙,乌篷船在南河上推开涟漪,再次行进了起来。
乌篷船的篷子里,白清被谢疏怀抱在怀里,身上没什么力气,想到对方身上还不知藏了多少毒药和银针,便任由对方抱着,懒得反抗。
想到先前少年说的那些话,白清伸手扯着对方的衣襟,缓慢无力地半抬起上身,脑袋歪在了对方的肩上。
她稍稍偏头,唇瓣凑近谢疏怀的耳垂,开口。
“我的解药,确实有可能不如你的毒药和银针多。”
“可你该想想,我将你摁在独木船上的时候,为何不直接杀了你,反倒让你又给我扎了一针。”
少女的嗓音轻轻软软,伴随着温热清浅的呼吸,倾吐在耳垂边,耳垂微痒,谢疏怀轻蹙起眉,颇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他偏头,让耳朵避开少女的呼吸,然后才去想对方刚才说的话。
确实,正如戴白清所说,对方既然可以自己解毒,那早就有机会杀了他,比如……昨天夜里他醉酒睡沉了之后。
可对方不仅没有,还在早上起来后给他准备干净衣袍和朝食?
这样想着,谢疏怀微眯起眼眸,眸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抱着白清,慢悠悠地开口,搭在白清腰上的指尖,不由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捏了起来。
“你是想说什么?”
“想让我信你没有杀我养父吗?”
说着,他微顿,轻嗤了一声,继续开口,语气幽幽,透着压抑的怒意和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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