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斥候将柏擎的京腔用现学的东临话复述一遍,袁霆一边听一边点头,抬手一指,请柏擎他们在院中饭桌前落座,灶前的村民又赶紧烧开水,一人一碗清水坐着慢慢说。
告黑状上眼药,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村民们一个接一个把他们知道的往事掏尽了,不光是沈氏的,县里只要有势力的大户都被点了一遍,因为他们互相都为姻亲,像沈氏这种的,族中子弟在河阳州内各级衙门做吏员,姻亲遍布全州,这些大家族同气连枝,说一家的事往往还要带上几家才能说完整。
袁霆他们这么清楚自然是因为这些大户每次红白喜事都是大操大办,百姓也跟着沾光吃流水席,让人津津乐道讲上半个月,村民们自己也吃过,好多故事就是在这种席面上听来的,只是大部分故事有开头没结尾。
好在柏擎和成封都不是一般百姓,以他们的经验和见识,这些故事从开头来看,就已经能猜想到所牵涉的平民百姓多半没什么好下场,何况,没结尾也不要紧,百姓的议论不可能是无中生有,只要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些事,回到县里总能打听出详情来。
他们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柏擎和成封更懂得怎样问问题,几乎掏尽了村民肚子里的故事,然后趁着夜色打着火把匆匆离去,连夜赶回县城外的东临县千户所,与留守的把总们商量对策,至于村里残留的血迹,留了几个斥候等天亮的时候检查完了再速赶来县里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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