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经过几天的赶路，顾城看到前方快要到达的地点，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现在可以告诉我，具体的位置了吧。”

顾翎因为持续的低烧，声音越发虚弱，他简单地说了一个地方后，再度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安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红肿的眼睛再度涌上泪水。

“顾城，你能不能停车休息会儿，顾大哥的身体状况，扛不住这样没日没夜地赶路……”

刺耳的喇叭声猛地打断安阳，她吓得哆嗦了下，对上顾城扭头瞪过来的目光，“你有空关心他的死活，怎么不问问我累不累？！”

顾翎被惊醒，想要抬手去安慰安阳时，才想到右手早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

他的身体软软地靠在了安阳的身侧，在顾城将要发怒时，说道：“金燕，你还记得那年夏天，你打了我一巴掌的事情吗？”

顾城见状，收回目光，一脚踩下油门。

安阳咬紧下唇，好一会儿功夫才调整好情绪，“记得。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你动手。”

顾翎轻轻嗯了声，“后来你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那天我会去找你。金燕，你知道吗？后面的这些年，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我后悔当年一时冲动做下的决定，我后悔为什么偏偏在气头上的时候，选择去找你。”

他说着，哽咽的哭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激动，让他的神情好似回光返照一般。

费力抬起左手，抓在安阳的胳膊上，他挣扎着抬起头，“那天，我是去告白的！是要跟你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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