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拇指捏住安阳的下巴，送上一个轻柔的吻。

“休息会儿吧。”

安阳重新闭上眼睛，将身子拱进了车座内侧。

随着车辆重新启动，宽敞的后座慢慢晃了起来，可是那个在耳畔轻轻诉说过往的人，再也不会不回来了。

安阳闭着眼睛，丝毫没有睡意。先前在脑海中出现的画面，一点点展现在了眼前。

淅沥沥的小雨中，她看到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除了丧尸，更多的是肢体扭曲的人类。

而在尸体堆砌的小山中央，顾城单腿跪坐在上面，充满阴骘的目光下，苍白的唇勾勒着恶劣的笑容。

她远远看到他的唇微小的张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而在他不远处的地方，黎倾昀攥紧拳头，满脸的血污。单只眼睛似乎受过重创，豁开一道口子。

夕阳如血，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浸在余晖下，好似宿命的相对。

安阳大口喘了口气，强逼着自己赶走脑海中的画面。

她抓着扶手坐起来，沉默着看向窗外。

从这天开始，顾城明显感觉到了安阳的变化。从来不肯低头的人，好似完全妥协了命运，不再抗拒他的靠近。

环住安阳腰部的手不断收紧，顾城第一次明白，原来即使在末世，有些东西也可以让他沉迷到不想离开。

轻轻咬过安阳的喉咙，听到对方发出一声类似小猫样的闷哼，顾城心满意足的抬头，“我去找找东西，你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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