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说得没错。

虽然钟曦白经过观察研究顾钰的反应、聂绍钧的说辞等，推敲出迷惑孟向明的男人便是楚安澜，但并没有任何物质类的证据。

而且钟曦白也不能完全保证顾钰真的会一头热今晚找他算账。

“试试吧。”钟曦白无奈地耸耸肩，对付妖魔可没对付普通凶手那么简单，只要对方想要清除证据，就连监控录像也能轻易全部格式化。

所以，他们也不能用常规手段对付妖魔。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用魔法打败魔法。

钟毅本含着一肚子怼人的话，谁知道钟曦白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他蓄满力气的拳头仿佛砸在棉花上，呆愣了几秒才觉得没劲，恹恹收回了拳头。

晚上九点。

夜很安静。

蜿蜒曲折的深巷，几盏稀疏的路灯贴着红砖青瓦的残旧居民楼，乌鸦停落屋顶，发出难听的呱呱叫。

一个身躯颀长的少年打着手电筒慢慢走入深巷，抬头，只见尽头是一团浓稠的黑，像无尽的深渊。

尽头的另一端传来歌舞的狂欢声，只要穿过这条小巷，再绕过一片老旧的居民楼，便能到达热闹的红灯区。

钟曦白扶着墙壁，穿巷的风阴冷异常，像无数柔若无骨的手，抚摸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白色板鞋和地板摩擦出“刷刷”的声音，他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心脏怦怦直跳，不由打起退堂鼓。

他犯了跟妖魔一样的错误，骄傲。

钟曦白以为自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应该没以前那么胆小了，但事实证明，没人在身边，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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