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荥阳发生过什么,至今晋和帝都不清楚。
他不是弄不清,而是不敢往深处追究。
长子左手落下终生的病根,他心痛不心痛呢?
可那若不是荥阳郑氏,皇后要不是那样的态度,他也早早就发落了。
他做明君做久了,也唯独在皇后的事上,不想做明君圣主。
一辈子心尖上就这么一个人,她愿意干点儿什么,他永远都成全。
但显然二郎今天是跑来福宁殿给大郎抱不平的。
晋和帝面露倦色,一声长叹,从宝座起身。
他背着手,缓步往西次间去。
赵行见状,也提步跟了上去。
殿内人早被李福打发出去,他自个儿也守在外殿,既怕晋和帝要有吩咐没敢直接退出去,又不妨碍父子二人接下来的交谈只远远守在外头。
晋和帝往罗汉床上坐,床中黑漆四方嵌白象牙如意纹的小案上常年放着一张黄翡棋盘,白玉与墨玉制成棋子,是顶名贵的东西。
赵行没犹豫,往晋和帝对面坐了过去。
晋和帝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残局未了。
那还是三天前,大郎来福宁殿回话,议了几句朝中事,他来了兴致,拉了大郎来下的。
父子两个坐了不到一炷香时间,这盘棋走了拢共也不到五十步,又因别的事耽搁下来,说过些天再下完。
年后复印朝中事多,大郎也抽不出身,简直比他还要忙碌。
好不容易昨儿后半天才得了空闲,为着郑家就要抵京,也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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