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怎么受伤，是他们多虑了。

他胸口的伤早已愈合，结痂脱落，残留的疤痕比半年前淡了许多，再过一段时间必定会彻底消失的。晚上已经很少做噩梦了，近几日睡眠都很安稳，白天偶尔想起她，他也能适时地放手。

没了便是没了，他不需要代替品，因为即便长相一模一样，也无法做到一言一行都像她，一颦一笑都似她，哪怕那是死士为接近他而故意设下的迷局。

他宁愿欺骗自己，告诉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个月，那个陪着他的女孩叫殷红，她不是冰国女官玖儿，不是番国死士初玖，是他爱过的、属于过他的殷红，哪怕只有一个月。

如此，他才能少恨她一点，少怨她一点，也能心安一点。

书房里多出来的人呻吟不断，很是痛苦。

夏锦兮叹出一口气，终是不忍心叫一个无辜的人受连累，陪着他枯坐到夜半。他起身，转身，向倒在地上被捆得极其惨烈的殷红走去。

殷红浑身打冷颤，那是种由内而外的寒，然而呼出的气息又是滚烫滚烫的，光用鼻子呼吸已经难以满足她的需求。她的头重重的沉沉的，有点痛，感觉快要昏迷了，可一时间又怎么也昏不了。

她宁愿现在立刻失去知觉，也好过活活受罪。

至于夏锦兮，她显然已经顾不上了，她没办法在生病快死的时候，还能为了爱情强行振作，反正她做不到。

夏锦兮先把堵住殷红嘴巴的布团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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