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已经在杜世佳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安娜几乎没有合眼。尽管她身体很是虚弱,但看到杜世佳在昏迷中一直胡言乱语、痛苦不堪的样子,她担心非常,丝毫没有睡意。
昨天傍晚,贺婉儿来过,看到杜世佳仍在昏迷,心中顿时悔恨交加,流下两行热泪,哽咽着说:“早知如此,绝不会让他去救父亲,如今父亲没有什么好转,他也成了这番模样……”
安娜好说歹说劝了一回,贺婉儿才止住哭泣,要在此守着杜世佳,又被安娜劝了回去。贺婉儿仍不放心,叫了两名侍女来此陪着安娜,以防杜世佳有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这才离去。
黎明时分,杜世佳总算睁开了眼。安娜急忙上前,关切地问这问那,但杜世佳毫无回应;又见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才知道他并未真正醒来,刚刚舒缓的心情重又陷入了担忧之中。果然,片刻之后,杜世佳又闭上了双眼,仍是昏迷着。
真正醒来时,天已大亮。与前次不同,这次杜世佳一跃坐了起来,吓了安娜一跳。
坐起身后,杜世佳左看右看愣了半晌,像是搞不清当前是什么情况,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连对安娜的问话都置若罔闻。
安娜见他虽然举止奇怪,但除此之外,看上去似乎已恢复正常,心中才略略放宽了些,也不再说什么,只默默地看着他。
终于,杜世佳长出一口气,连续眨了眨眼,不无急切地问安娜道:“我昏迷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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