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殷殷其实说不清，自己在听到那句“自己过了那么多年”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自己其实也自己过了很多年，但应当，是不一样的。

原本，妖族对于过节的执念，就没有那么的重。

尤其大妖。

千百年时光那么长，总不能一天到晚去计较，今年又独自过了哪几个节日。

纵然不求清心寡欲，执念太重，本也不利于修行。

但人不同。

人一生，统共就那么几十年时光，他们不会像妖怪一样，找个洞就能安安静静在里头待数十年上百年，甚至不大喜欢跟其他妖怪接触。

人是群居动物，正常情况下，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是家庭、乃至家族中的一份子。

他们在社会里成长，在社会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们将来会走出自己原本的家，跟其他人一起组建一个新的家。

人是有家的。

不管是象征团员的元宵中秋除夕，亦或是象征纪念的清明中元……于他们而言，都有着莫大的意义。

这个意义，本身便是人类赋予这个日子的。

所以人类会过节。

李殷殷觉得这样很好。

当初，她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将她带在身边的人，总是很喜欢过节。

这样很好。

人原本就是要过节的。

她看向叶槿，终于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思绪。

她说：“不会一直都是自己的。”

退一万步讲，将来叶槿长大成人，总会拥有自己的家。

不会总是孤身一人赏月的。

叶槿听她说出这么一句话，有点惊讶，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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