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第一个中秋，李殷殷跟祝红鲤一起，过得无波无澜。

中午吃完锦绣楼的外卖，下午该干什么干什么，到天将黑时，两个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始协作着收拾前一天晚上买下来的食材。

主导者当然是李殷殷，毕竟这样的事情，祝红鲤确实不擅长，就连动手，都算是给了莫大的面子。

对祝红鲤动不动手这件事，李殷殷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在意。

就算好些年没怎么动过手，也不至于手生到连最简单的食材处理都不会了。

吃过饭之后，自然是赏月——毕竟祝红鲤那儿有月饼，既然有月饼，那不如就顺便赏个月。

水到渠成的事，李殷殷对此并不排斥，只是不论是她还是祝红鲤，坐在小阳台上吃着月饼看月亮时，都不再没话找话。

李殷殷不知道祝红鲤心里头想的是什么，她自个儿，则是想起了小时候，边关城墙上看过的月亮。

其实没什么不同，又圆又亮，亘古如一。

她不会去开口问祝红鲤在想什么，祝红鲤也不会开口问她。

当晚，她倒是没继续学，而是难得在自家睡了一觉。

她又做了梦。

梦中依旧有着满天的黄沙，她独自走在城楼上。

空中有渊源的月亮。

地上却再没有喝酒的人。

那是一座空城。

梦境断断续续，可无论如何都脱不出风沙肆虐的景象，到拂晓时分，李殷殷终于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化作了原型，两只前爪抱着自己的尾巴，睡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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