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见的时候，苏洛卿在门外犹豫了很久，议政殿还是曾经的议政殿，可是这个江山已经换了一位君王。

太子成功了，他只是要求皇帝退位，安享晚年，偏偏在这个时候传出皇帝旧疾突发，让苏洛卿不免怀疑是太子动的手脚。

这一切都太顺利了一些，她从不觉得，江山易主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终究还是踏入了初月宫的大门，丽妃早就带着孩子逃出宫外去了，带走的财物足够她过上新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推门的时候，苏洛卿突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

一个在殿内，一个在殿外，殿内的人期待着殿外的人推门而入，不管是不是满脸倦容都堆着温和的笑意，在逆着光的方向，那样柔和。

只是如今，位置反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她的笑容不真不假，就像是一种养成的习惯。以前的苏洛卿和流萤直率随性，而流萤是带着这份直率永远离开，苏洛卿是渐渐收敛了锋芒，让表面看起来温和。

“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皇帝了。”

苏洛卿第一次认真地看他的脸，在流萤的记忆之中，这张脸有这么苍老吗？或许只是不同的眼睛，看出了不同的风景。

“在臣妾心里，陛下就是陛下。”

他却轻轻笑了，目光投到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不是流萤，对吗？”他没有回头，只是蓦然问了出来。没有根据。

“陛下何出此言？臣妾的面貌声音没有丝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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