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她长宁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但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处，就是让他知道了她可不好惹，他权衡之下已经不敢在近期算计她了，感业寺筹划了几十年将要大成的弥天大计他也不敢再拾起来了，玄空这颗棋子他已经弃了，不再用异术保他，那她就可以卜卦算他玄空落逃的方向位置，这追起来就不难了。

有得有失啊……

她还是会被他在暗中继续窥视，敌在暗她在明，不知道此后他一旦恢复过来，还会怎么来算计她。

长宁目色幽长，心思也沉且重。

百里冥止坐在对面，看着她不语沉思的样子，忽然又想起了那天夜里在那个破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夜他所见到的长宁……

“阿宁，你不曾惧过么？”

突然他就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一句话。

长宁抬眼看过去，仿佛一下子没有会过意来，等到懂了也就笑了，看着他幽幽叹了一声：“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觉得最可怖的是人心，这些和那阴诡龌龊的人心比起来有算得了什么。”

她记得她六岁就跟着爷爷受邀出门解那些被异事所扰的人的愁事，鬼怪作乱真的只是鬼怪作乱么？

不是的……都是一颗一颗坏到腥臭的人心在作怪。

她见过太多太多了，人啊……为了一己私欲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恶鬼其实都好好得活在人间啊……

长宁从回忆里抽身，然后眉毛一抬看着眼前若有所思的百里冥止一本正经道：“但是哦，因果轮回，都是有业报的，你小心点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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