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王听罢哈哈大笑，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打趣道：“好了，看来伯伦要与我‘同流合污’了。”

秦煜笑道：“我与你同流合污，平南侯府却不能。”

胶东王拍他的肩，“你大可安心，我们只是私下的交情，绝不会放到明面上，毕竟谁还没个酒肉朋友？”

秦煜舌尖掂着“酒肉朋友”这四字，旋即也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接着，二人便开始说起正经事。

一则秦煜从未去新书院看过一回，胶东王邀他后日与他同去，看可有什么要添置要改进的，秦煜应了，又反过来叮嘱他尽快递折子上去，好早定长远之策。

二则，胶东王向秦煜打听，平南侯回府后可提到过西南边境有异动，秦煜说不曾听说过，胶东王也就没再细问了。

“皇兄的病愈发凶险了，前儿太医院医正去了贤王府，到今日尚未回宫，京城恐怕要有一番血雨腥风了，”胶东王忽生感慨。

秦煜道：“那王爷更要小心。”

话罢，便听得外头传来姑娘家的说笑声，秦煜转着轮椅过去南窗下，往外望，大雪纷纷，屋顶上、青砖地上，花圃里，积雪已铺了厚厚的一层，守诚正蹲在雪里堆雪人，一身黑几乎染白了，细细看时，才发觉秋昙也在，她在雪人另一侧，月白色的披风上落满了雪，兜帽又戴得严严实实的，将满头乌发都罩住，几乎也是个雪人了。

“诶，守诚，菩提子可用来做雪人的眼睛，你快去拿来！”秋昙拍拍手上沾染的雪渍，起身跺着脚抖身上的雪，像只才从水里出来，抖水珠的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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