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严明安用目光细细描绘着团圆的眉眼。每回他回来,都会这样看看她。
“到时候我送你。”团圆迎上严明安的目光,真挚地看着他。
这真挚很动人,只是就像水一般,它处处流动,不为人驻足,除非能把它关进囹圄禁锢住,但严明安怎么舍得呢。
“怎么了?”团圆问。
“没事。”严明安答。
说是三天后离开,可第二天下午,严明安就离开了,团圆来看严夫人时,听她说的,“男儿志在四方,首儿想闯,想让商行更好,我这个当娘的只有支持。”
严夫人手里拿着锥子,跟老太太们一样,再做千层底的布鞋呢。见到了严明安,知道他很好,严夫人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恬淡。她不是那种把儿子当风筝一样放的娘,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真的放手叫儿子去做。
团圆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严夫人一锥子一锥子,费力地戳厚厚的鞋底子,想起那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为了严明安,严夫人这双绣花的手,都开始做千层底布鞋,只为让严明安好好去闯荡,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六天后,村里放了六百六十响的鞭炮,李大旺就带着八个男人甩开膀子开始盖村学。
六个叔叔辈的是给严家盖过房子的,还有三个,是年青的徒弟,九个人干的热火朝天,村里其他汉子也没闲着,帮着拌泥,运砖头,能干的活大家都抢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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