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憋了半天的气息才敢释放出来。

她睁眼望着头顶，连续深呼吸数次，仍旧无法平静内心，反而使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以为宁淮苏会质问，可结果，他什么都没说，还给她盖了被子就出去了。到让她绞尽脑汁想的那些借口都没了用武之地。

燕然同样心乱如麻，哪还有什么睡意，就这样眯着胡思乱想了整夜。

蜡烛燃了一宿，已经熄了。

天色未亮，燕然便起来整理好了衣物。身上被酒浸湿的地方，一宿的蒸发下也已经干了。

桌上的衣物她未动，掀起披风上的帽子戴在头上，顶着一双宿醉导致轻微浮肿的眼睛推门而出。

“郦王世子。”

门前无声无息站着个人影，吓了燕然一跳。

“顾护卫？”

顾绵微微颔首，看她这身打扮，“宫门尚未开，您就要走了？”

“我睡不着，散散步……”燕然胡诌了一句，却又觉得大冬天的起来散步，实在离谱。

燕然又注意到顾绵满身寒霜，肩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浮雪，脸色也有些青寒，“你不会在外面守了一整夜吧？”

“职责所在，域狭关的冬日比上京城冷了数倍，我早已习惯，无需介怀。”顾绵自怀中取出一物递过来，“这是殿下让我转交的伤药，您拿好。”

她走得这么早，便是为了避免碰面尴尬。大概宁淮苏与她怀着同样的心思，燕然勉强笑了一下，伸手接过，“谢谢顾护卫，叨扰了一夜，非常抱歉，天气寒凉，你快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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