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第五伦昨日念的那两句诗,没有引起满堂轰动。
反而是一阵发笑和敷衍的叫好,这时代七言颇少,只偶尔夹在赋中,第五伦这水平,在萧言、王隆看来,不过是一首……打油诗。
更没人将这和造反联系起来,只有少数人才听出了其中含义。
比如景丹。
第二天直到正午,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第五伦才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摆设一时失神。
然后才想起来,昨夜结束了在长平馆的宴饮后,实在拗不过景丹的热情邀请,在他家借了宿。
起床穿戴好衣冠,瞥见屋内普通的器皿,推门而出,外边是个不大的院落,铺满秋日阳光的场圃中,一个中年女子正在扫昨夜的落叶,看到第五伦出来,连忙敛容行礼,又唤了她丈夫一声。
“良人,客起了。”
这便是景丹位于郡城中的家,以他文学掾的职位,相当于市教育局长,只要愿意,完全可以过得颇为富裕。如今看来却挺清廉,连钧驷白马都要向邻居借,看来真正表里如一的人,恐怕是景丹吧。
景丹让妻子去招呼仆从准备朝食,又唤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拜见第五伦:“昨夜这孺子睡得早,未能见过伯鱼,尚儿,快叫叔父。”
“景尚?”
第五伦想起:“孙卿的族兄,那位朝中的‘太师羲仲’,不也叫景尚么?”
他不由莞尔:“孙卿莫非是故意占汝族兄便宜?”
“伯鱼误会了,其实是吾儿取名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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