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画过她家的房子上百次了,她记得屋顶的角度,门的纹理,她父亲作坊的影子,还有老紫杉的枝干,那棵老紫杉像哨兵一样伫立在院子边缘,她现在就站在那里,躲在后备箱后面,看着马克西姆在谷仓旁边吃草,看着她的母亲把床单挂在外面晾干,看着她的父亲削下一块木头,艾德琳看着,她意识到自己不能留下来,或者更确切地说,她可以——可以找到一种来回穿越时空的方法,就像石头滑过河流一样——但她不会这样做,因为当她想到曾经的家的时,她感觉既不像跨过河流也不像石头砸起的水漂,而是像一只命运的手,因为它已经从心底里累了。
埃斯特尔正在关门,伊莎贝尔就在那里,一会儿和善,一会儿又充满了恐惧。
之后,很久以后,艾迪将制作一个关于这些循环的游戏,看看她在跌落凡间之前,能够承受得了多少次亲人的变迁,朋友的离别,切肤之痛还要持续多久。
但是现在,这种痛苦太强烈,太尖锐,她无法理解这种行为,无法忍受父亲脸上疲惫的表情和埃斯特尔眼中的责备。
艾德琳·拉鲁不可能是这里的陌生人,对这些她一直认识的人来说,看着他们忘记她,太痛苦了。
她的母亲溜回屋里,艾德琳放弃了树的庇护,开始穿过院子,不是前门,而是她父亲的工作室,房间里只有一扇百叶窗,一盏没有亮的灯,唯一的光线是一缕阳光从敞开的门里射出来,但这已经足够让人看见了,她对这个地方的轮廓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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