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迈开脚步，他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可以避风的地方，躺着许多卷缩在一起的流浪汉，男女老少都有，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无法通过特征分辨出他们来自哪里。

里特维尔虽然没有北方寒冷，但这些人就这么在外面度过一夜，不死也要冻出个什么伤病来吧？

白言眉头微皱，转过身看向一旁街角处的裁缝铺，沉吟了片刻，迈步走了进去。

裁缝铺的老板是一位布裙陈旧但穿着还算整齐的老太太，看到有客人进店，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挤出了一个笑容，迎上前几步，笑着问候道：“客人是买布还是做衣服？如果是做衣服的话可能需要晚些时间才行，最近有几个订单要到日子了。”

说着，她拿起一旁木桌上的茶杯擦拭了一下，然后倒满热气腾腾的茶水，递给了白言。

“谢谢，给我来几卷没染过色的羊毛就行，”白言喝了口茶水，指了指一旁墙壁上挂着的纺织羊毛，“再来几匹亚麻布，对了，外面那些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最近一段时间都在这附近吗？”

老太太先是朝着门外望了一眼，然后露出回忆的神情，接着一脸苦涩地说道：

“好像都是最近才出现的，他们应该是来自北方的逃难者。近些日子黑水城人口数目激增，这些人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居住，再加上长途跋涉身体早就垮掉了，根本没有人愿意收留。”

老太太说得十分平静，就好像见惯了这样的事情一样，可白言听在耳朵里，心中却出现了强烈的自责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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