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老妖已经绝望了。

即便是他所罗列的五大恨，也不足以驱使虫海继续前进。

他的意识渐渐消散，对于道的感悟也真正的变成了记忆，再也无法自由地加持在自己的术法之上。

也就是说……

他正变得越来越虚弱。

但是，他讨厌这种虚弱的感觉！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但让自己强大起来的欲望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强烈。

这世上一切的不幸……

都是来自于自身的能力不足。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条蠕虫的脑子里面突然多了这样的一句话。

然后它看向其它蠕虫的眼神，再也不是那种看向自己身躯的眼神，而是如同看同一族群中的雄性的眼神，也就是看向竞争者的眼神。

此刻，这只被宁道凡选中的蠕虫从苍蝇老妖最后的意识当中脱离而出。

从此以后，苍蝇老妖是他……

他却不是苍蝇老妖。

于此同时，这处空间当中突然传来水泡破裂的声音。

他们知道，现在这群蠕虫都是有着苍蝇老妖记忆的独立个体了，再也不是那只虫妖的分身。

而促成这一结果的宁道凡，此刻已经和萝卜遁到了地底，然后摆开宴席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水镜，里面正是那只被宁道凡选中的蠕虫。

在那蠕虫渡过火海的时候，萝卜正将一杯美酒端到宁道凡的身前，其中的灵气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在那蠕虫跨越沟壑的时候，宁道凡正枕在萝卜盘曲起来的腿上，抬头就可以看见同样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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