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璧这一路几乎不曾耽搁,疾驰到京城。她甚至并未乔装打扮,显眼之极的两把刀悬在腰间,锋利的眉眼被掩盖在斗笠之下的阴影里,却被黑暗衬托得更晦暗。利落的黑衣下裹着挺拔峻峭的脊背,整个人便如一把出鞘的长刀,一路向前。
她似乎是在无声地宣战。我就在此,谁敢来也!
越家庄的惨烈似乎在无形中激发了她已经隐藏多年的血性。这股血性不是年少冲动热血上涌的血性,而是一种急于要做点什么——来挽救多少年的不闻不问,来忏悔十几年囿于仇恨而自怨自艾活在天昏地暗的黑暗里。白璧自己都不曾追问过自己这是为什么,却终于发现了自己已经在想、在做,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关心一些陌生人的命运,关心整个中原武林的未来,而不是水沉烟究竟会结局如何,她能否手刃仇人。
改变得太快了,在她突然意识到的时候,几乎令她自己都有些措不及防。
而此时,她带着这一身的血性,气势汹汹地杀来了京城。
她单手狠狠拽着马缰,抬头仰望着高高的城墙,巍峨厚重的砖石之下,是沉重而痛苦的呐喊、呜咽、挣扎,陷于罗网之中,自由惯了的鱼鸟都不愿意被拘束,即使命悬一线,也要挣扎着跃起。宽厚温和如越俞和,临死前都不忘提醒她快离开;圆滑谨慎如越云,临死时提及往事仍止不住失落和痛苦。艰难的岁月即使已经度过,但人生在此,该忘不掉的还是忘不掉,该难以释怀的还是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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