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程车急刹车停在医院门口，一个滚圆的胖子从里面滚下来，嘴里一边不停嘀咕，一边四处张望，然后看见呆坐在医院门前花坛旁的女人，冲过去喊道：“智障宝宝，张易兴呢？”

陆良人闻声抬头，纯黑色的眼睛里空洞而虚无。

胖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纠结：“我得到消息，Kris要对他动手，所以马上就赶来了，我，我……我是不是……来晚了？”

陆良人沉默着。

“他到底怎么样了？哎哟，智障宝宝你给句话呀，急死胖爷了！”

“……死了。”她说着，像是个承受了很多委屈终于无法再承受的烂娃娃一样，声音里有一种撕裂灵魂的沉重，刺痛的液体突然流出。

空气寂静下来。

胖子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过了两秒，才缓缓蹲下，幽深的眼眸没有往日的嬉闹，反而像是一汪死海，又冷又深。

他的手指在陆良人眼眶下抹过去，指尖上沾染的液体颜色——是红的！

陆良人看着那抹红，瞳孔一缩，脑子渐渐沉重，身体忽冷忽热，灵魂都好像要飘出来。

昏昏沉沉之间，她好像被胖子抱着，宽大又厚重的手掌拍在她背上，耳边一清二楚地听见他说：“傻姑娘，哭什么，这人在世上本来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死去，要么失去……”

*

“站住！”一个满头黄毛的年轻男子手握一把弹簧刀对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挑衅道：“把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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