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州绍城临近大海，有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港口码头，虽然冬季气候恶劣，但商品的价格也高，使得商船往来不息，码头上依然可以看到有苦力们穿着单薄的粗布衣服在扛货，更有的连粗布衣服都不舍得磨烂，就这样光着膀子扛着麻袋。

船头之上，水笙按住被海风吹得扬起的秀发，感叹道：“乱世之中普通百姓想活下去真不容易。”

旁边的护卫田三娘笑道：“水小姐你是没去过随州，比起以前的随州，这里能有工做，能勉强裹腹、还能活下去，就算是很不错了。当然，现在在楚帅、少帅、徐帅的少帅军治理下，随州眼看着就要比这里好了。”

听到田三娘话里对楚大哥由衷的感激和尊敬，水笙不由又偷偷地看向十几步外正和船老大说着什么的楚大哥，目光温柔似水。

楚铮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回头见是水笙，只好朝她微微一笑，水笙立时红着脸转过了头，但楚铮仍能不时感受到她那如水的温柔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楚铮暗叹口气，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其实从上次谈话后他基本已猜到了水笙的情意，最后那句话无疑是暗示愿意与程灵素一起留在他身边。

不同于对程灵素的复杂感情，楚铮对水笙从没生出过什么念想，更多的是友情、欣赏和怜悯。但现在人家姑娘刚刚才经历过严重的心灵创伤，他怎忍心让这善良的姑娘再次伤心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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