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浔嚚坐看云起,轻描淡写的就激荡了来者的说辞,让他稍落下风,此人的能耐,并非仅仅是游说词锋,犀利说道的庸俗之辈。此刻的匿伏如山涧溪流,潺潺而涓细,一但水势澹澹,就越发不可阻挡。
来人胸中如藏万韧丘壑,他沉吟须臾并戏谑的自嘲一笑,名浔嚚的厉害,竟然将他辩引入了圈套中,几乎扼制心智,看来他还是小觑了这位号称“宗师之寻”的能耐,他能在西梁人才辈出的政局中不被轻易的抹去,其手段,谋略非一般的人能比拟得了的,如今他风尘仆仆来到这里,那能被如此轻易的就扼杀在襁褓里,还来不来啼哭,就也沉寂。
“天下譬喻为城兮之主,果然非同凡响,裘某领教了。”来人背靠临山,依傍亭槛,散发一股锐势不减的威示,立即就冲淡名浔嚚的迫压,反客为主的辩驳道,“川险而竦峙,木朽而减沥,强势弱弊,断非争一日之长短,所以吾辈在这里蹉跎,空匆度日么。”
名浔嚚发觉此人有些不同了,就不再强势拒绝,他当然明白他千里迢迢来此的目的,只不过他不感兴趣而已。如今的江陵城俨然一方诸侯,比之南陈更为不如,在南北的夹缝里生存,灭亡是迟早的事情,但他们依附北方,是不争的事实,称君称臣不过是换一个称呼而已,没有多少的实质损害,他所要的不过是光耀当世,传承名姓一脉,不至于再次的没落。建康的大名府与一般的江湖组织无异,根本就不算是名姓宗族,而且名玄拘的后人几乎没有,除了名邺稍稍有所作为外,如北城王明寂也只是割据一方,最后不了了之。在名榭身死的那一刻,他们早也名存实亡,所以在这偏安一隅的江陵府里建立起的天下喻城不过是延续命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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