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缥缈空匆,不禁令人觉得茫茫坦途,竟然如此的贫乏困顿。这时冷僻的坊间巷里,沿路白墙青瓦,水乡人家,悄然沉寂的路边走来一位能增添此处繁琐的人。
此人眉宇紧锁,有些忧思,若不是一身清峭的筋骨,衬托的僻静的里巷那么的生硬清冷,唯有他本就褥旧的衣袍尚且透出一丝不苟言笑的肃严,将此地的点点赘述平添一股坚峭的朴实来,让这寂寥的幽巷,不至于太过单调贫乏。他的步调有些踌躇犹豫,然而既使是仆仆的风尘,也耽逸不住那一脸风霜雨雪,却仍旧精致至极的五官,若不是巷内太过阴邃,定然遮挡不住这恰似掩瑕羞月的面容,还在鬓发几缕的沧桑之间,遍染了俗世的清华,竟然风姿绰约,乔若凡灵。
楚室晓,一个幽思的名字,仿佛注定此生命运多舛,前路坎坷,自从通往“好蕴楼”且十分隐蔽的逃生甬道,与狡猾若狐的裘阎翻跃院墙偷盗入室,却无所获的选择暂时规避。此刻那位挟制与他相依为命的孩童“绰儿”以此来要挟的深谋之人,已经似惊弓之鸟,被一番如是草木皆兵的动静所惧怕,竟然逃之了夭夭,不禁有些蔑视这位早也名动江湖譬喻为“阎王”的裘一赖。他还是小看了这座精深又犀利的府邸,那险厉重重的森然,竟然如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影响他的情绪,适才那位阻挠他们的落拓不羁之人,已经在不经意间惊走了裘大阎王,所以才明白能够出入这座府邸的内庭已经是侥幸,谈何容易去那里,取得名动天下的虎符君子令,且不是妄谈。现在随着心思不易察觉的裘阎暂避出来,却也各自心怀叵测,开始尔虞我诈起来,多番的蹉跎和濒临死境的复生,促使他明白这世间的狡诈也可以这样在平淡的庸俗里,并猝然发难,这是混懂的生存之道,缕缕遭受迫害的他已经是自然的就警惕起敏锐的直觉,此刻松懈了下来,也被巷间的幽深所耽扰,渐渐变得疲累不堪,有所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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