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似乎也意识到气氛有些古怪,没再敢多问,叠起收在了箱笼里。众人散开,不过这除岁的喜庆仿佛也被冲散了几分,整个一醉阁好似郁郁寡欢起来。
年还是要过的。到了下午,沈凤鸣在街坊里转了一圈回来,便叫了几个少年一道把备下的酒都搬到席上。秋葵倒是闲着了,她不擅多与人搭话,就去前堂里坐看着有没有还来添酒的客人。
和师父住在山里的时候,并没什么年节的提法,她对此从来都看得很淡。但也许现在这样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吧?她在心里胡乱地想。沈凤鸣喜欢热闹,也许自己从今往后——每一年,每一日的人生,都要带着这样的烟火气了?
“在想什么?”沈凤鸣冷不丁就从后堂钻出来,一下挨坐到她身边,“这里多冷啊,叫阿义来看着,我们先吃点去?”
在许久以后想来,如果当时秋葵能立时应一句“好”,然后站起身,同沈凤鸣去了后面,大约也便没事了。
可秋葵没有。她摇摇头:“我还不饿。过会儿再去。”
沈凤鸣便叹了口气:“那我陪你坐会儿吧。”
程方愈那封信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送到一醉阁的。信从夏家庄转来,似乎是陆兴自青龙谷叫人给夏家庄带了信,顺便把给沈凤鸣的信也带到了京城。夏铮当然是在禁中紧着安排皇室的大日子,并不在庄上,陈容容担心信上是有什么要事,便派了人不停脚地送来了一醉阁,否则这样日子,怕是也没哪个邮卒信差这般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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