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心神震动，他感知到心田之中有一股力量在苏醒，那是……信仰的力量。

心中有坚信的东西，方才有勇气一路向前，乘风破浪。

最后，他看向眼前这位面容坚毅，但眉间已染了些许风霜的中年男人，问道：

“馆主，你做了这么多，坚持了这么多年，可是那位柳……”

秦寒尚未说完，馆主辛正明便缓缓开口，“你是想问我值不值得吧？毕竟她都死了那么多年。”

秦寒点了点头。

馆主怅然一叹，答非所问，

“仔细算来，她离开这纷纷扰扰的人世间已经数十年，唯一存活下来的证据，就是这截木头。寒烟命苦，最开始时是一名长老从山下带来的女童，不知父母姓甚名谁，更无兄弟姐妹，就连带她上山的那位长老在她成年之际也撒手人寰，可以说是孤苦伶仃。

她死了，就真的死了，就像是路旁的一株野草一般，生死枯荣无人在意。天降甘露时欣欣向荣，烈日炙烤时枯黄焦灼，这些都没人在意，开心了不会跟人说，难过了更是沉默寡言。像她这样的人，突然去世了，我不记着她，又有谁记得她呢？

值得，或者是不值得，其实很多时候我分不清，可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一想起她，想起她告诉我她一定会回来，想起她离去时的笑容与自信，我就觉得值得。

那一刻，她一定是想着回来见我的。不过，不是她不守信用，只是上苍不垂怜她柳寒烟，上苍不垂怜我辛正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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