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不置可否。看了她一眼，弯唇道：“所以母亲命好，遇上专情的父亲，不用像四婶那样为这些事忧愤。”

“那倒也是。”华氏面上红了红，低头笑起来，“你父亲脾气好，求上进，而且在外从不乱来，此外还不嫌弃我是商家女，当然是极好的。”

说完她微微一叹，又道：“其实我不想让他纳妾也不全是因为我嫉妒，毕竟我没给他生个儿子，这放在哪儿都说不过去。而是我害怕当他有了别人生的儿女的时候，他会渐渐不那么疼你了。”说完她眉间露出丝苦涩，又垂头下去描起图来。

对她来说，如果沈宓有了妾，她的世界便等于坍塌了，如果没有沈雁，她可以提出主动离去。可她既有了沈雁，又怎么能不对她负起当娘的责任？可是如果沈雁的父爱也被平白分走，她却是受不了了。她总不能一样也不能为她争取到。

所以她也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希望沈宓能够有传宗接代的子嗣，一方面又希望他假若万一做不到不纳妾生子，起码能心里只有沈雁这一个女儿。

可是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

“母亲。”

沈雁鼻子酸酸地，放下笔来伏在她膝上，“母亲，你放心，父亲不会这样做的。”

她心里也有华氏一样的矛盾，可是不同的是，她有信念，她能努力改变。世间头胎过后好些年没怀孕的妇人又不只华氏一个，她不过是刚好早逝，假如她能够健健康康与沈宓恩爱下去，谁能保证她就一定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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