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后,景姮便知刘濯温柔的光华无双下隐藏了太多东西,他就如同那云雾屏蔽的万丈深渊,谁都看不见底,现在连表面浮动的那层云雾她都不敢去碰了,深渊下是什幺唯有他自己知晓。
“这些事从未与他人言,不过一时兴起才讲着,太子妃可莫要多想,人这一生总有诸多苦难嘛。”
见她探究,慎无咎毫不避讳的笑着,似乎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景姮不再看他,目光幽幽又望去了天际,几不可闻的说到。
“若一直困于苦难呢……”
慎无咎的苦难早已结束,甚至借于刘濯而成功复仇,那幺景姮呢?是要杀了那两人以泄愤怒和屈辱吗?这样的念头乍起,她便呼吸一窒,广袖下未曾受伤的五指慢慢紧攥了起来,目光渐冷。
不知她所想的慎无咎收敛了些笑意,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他打开了放满瓶瓶罐罐的药匣,将一支红玉瓶取了出来。
“他说你总感头痛,这药或许有助,每次吃一粒便可。”
那个他,自然是刘濯无疑。
景姮看也未看,比起头痛,他们带给她的痛倒是更加百倍难忍。
该走的慎无咎赖着不走了,话痨的本事超乎想象,若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可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每一字,仿佛又被赋予了安眠的能力,让不觉烦躁的景姮忍不住撇去一切昏昏欲睡。
他在问着什幺,景姮茫茫然的正要回答,却没有了他近乎引诱的声音,耳畔终于静寂了,景姮蓦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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