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秋睁开眼时，渺渺云天，她已不再是局外人。

普华仙尊看着她满面泪容，有几分不忍：“秋儿，你与意期十世的情缘并非偶然，此番历劫，你二人本该安心渡完这最后一世再返九重天，可其中出了些差池。”

“仙尊，他，记得这些事吗？”

虽说亲眼目睹十世的情缘，可她依旧只是那个宫女黎秋而已，往世种种，她记不起，那便不是她，不过是与她长得相像的女子罢了。

普华皱眉看着眼前单薄娇小的女子，沉吟片刻后，才道：“从前不记得，如今记得。”

“好。”黎秋低头笑了笑，拭去脸上的泪，也不问何谓从前，何谓如今，“方才仙尊说，这一世出了些差池，不知是什幺差池，我又能做些什幺？”

“你……”满腹的言语对上过分镇定的弟子，普华竟有几分说不出口，“他并非有意隐瞒于你，只是你在人间肉体凡胎，本也不该知道这许多。”

黎秋默然不语。

普华仙尊低叹一声，道：“你随我来。”

***

清晨的承德围场早早热闹起来，过境的晓风和着欢快的鸟鸣，来往侍卫的低声交谈，窸窸碎碎送入人耳。

李意期睁开眼时，伸手一摸，发觉身边已经没了人，立时清醒过来翻身而起，匆匆穿上衣裳便出了营帐。

只见不远处身量娇小的女子一身男子装束，背对着他立在那儿。

“我以为你去哪儿了。”李意期走上前去，替黎秋披上件外衫，“草原上不比燕京，清早还有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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