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得不快，甚是平稳。许育典轻扶拉柄，战战兢兢坐着。

「还有多久？」他问。

「快到了。」

这人嘛，就爱没事找事，忙碌时爱偷懒，真正闲下时，却又爱生是非。

「喂，妳最近过的如何？」

「不错呀。」

「是喔 ──」

许育典看着单调的景物，不是柏油路，就是安全岛，要嘛是槟郎摊，当然这些都是废话，只是他有点累了，也有点困了。

眼睛闭上，又睁开。

闭上。

睁开。

就这样反复着动作。他终究抵挡不住睡意，战败。在一分三十秒的红灯亮起时，倒下。倒在她背上。

「小育？」背后突然有股重量，她稍回头，「睡着了？」

「小……算了，就让他睡吧。」

因为平稳所以倦意不断？

还是因为信任所以依靠着她？

她只知道又要骑更慢了。

还来不及留住，连忙伸手，碰触到的是虚无。

「小龚！」

守训大喊。

对着龚冠华骑车离去的背影。

难堪？

嘴上总是说着我爱你，在那样的气氛下，盲目相信，世界改变只为了自己。明明知道他喜欢他，却为了测试他的爱有多深，让他们相处一室，应该要忘记，反倒鲜明起来。

天作孽，尤可为。

「守训，够了。」

「他……」守训仍注视着远方，早就看不到龚的身影。

「够了，你不是他的谁，你们只是朋友。」

「……我才不想跟他当朋友。」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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