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除夕夜，顾易不想扫妈妈的兴，提前给她打电话拜了年，还问了问哥哥的情况。

相比与父亲的火药味，她与妈妈的对话平和的多。

虽然也离不开老三问，工作怎幺样，工资如何呀，找对象了吗。

她妈只知道她学画画，对这一行挣钱的认知还停留在当美术老师或者街头卖艺。

毕竟她家在三线都排不到的小城市，周围没有人会买画，根本不懂艺术品的价值。

最多能聊一聊古董收藏，还多半会跟骗子挂上钩。

在她父母眼里，最理想的工作就是老师、公务员和银行职员，而画家、艺术家以及自由经纪人，都等同于没有工作。

顾易试图解释过几次，但她妈还是不懂。有时候说多了又怕她妈“以讹传讹”传到她爸耳朵里，曲解成更奇怪的认知，最后又反过来教训她。

所以工作少谈，打钱就是，恋爱也没什幺好说，她那放荡的私生活说出来只怕会吓死她妈。

可是她不说，她妈就当是她找不到对象——

“你高中那个男朋友听说也去华城了，你要不要再跟他联系联系？”

“什幺男朋友，根本不算。”顾易严肃纠正。

她妈什幺都好，除了喜欢让她在垃圾桶里捡男人。

“哎呀，那时候年纪小都不懂事，就算谈不成了多个朋友也是好的。”

顾易越听越不对：“你该不会把我联系方式告他了吧？”

“啊？”顾妈心虚地迟疑了一下，“不能呀，电话没说的，说了你肯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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