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淋了雨的关系,徐颐然倦极而眠之后没过多久就发起了烧。
她身体一直挺弱的,虽然在徐嘉致的照料下无病无痛地长大,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容易发烧,养了这幺多年也都没有好起来。
徐颐然依稀之间感觉自己浑身冷得厉害,陷在了一个好像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里。
梦里冰天雪地,徐嘉致被扣上了乱伦的帽子,被钉在十字架上,从神坛坠落,坠入万劫不复。
他在梦中被人哂笑,被人不齿,无数污名如同雷雨天被溅起的泥点一样将他包裹,将他的光芒屏蔽。
人们升起了火,高举手中的火把,要将他烧死,而徐颐然也被关在笼子里,只能泪眼婆娑地与他遥遥相望。
她在梦里一直哭,想要有谁来救救徐嘉致,但徐嘉致却依旧朝她微笑着,宽慰她说没事的。
男人的声音温和又有力,散发着令人笃信的安全感,好像只要他说没事,就真的一切都会没事。
台风天的救护车有多难叫,徐嘉致从零点左右一路折腾到后半夜,直到外面天快亮,病床上的小姑娘才逐渐安稳下来,沉沉睡去。
徐嘉致把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擦干净,掌心托起她的小手轻啄一口,再缓缓放下。
真是狡猾的小东西。
布置了一场逃离的骗局从他身边跑掉,刚抓到就开始生病,让他一肚子气都没了踪影,又只能虔诚地匍匐回她脚边,把她高高地捧在手心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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