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

李曼双合衣坐在沙发上，等得困了，头一点一点的。

手上钻表转到凌晨一点，可视门铃才响起来，她懒懒走过去打开，段归头发湿漉漉，看着摄像头。

“四十三楼喔。”李曼双按了开门，叮嘱他。

几分钟之后，段归像一份淋透了的特大号礼物，把自己送到李曼双家门口。

T恤湿湿的贴在他身上，有户外台风天的气息，泥沙味、暴雨味、被吹折吹乱的青树的味道，局促站在玄关，说：“李小姐，有没有浴巾？我擦一擦再进来。”

他微微下垂的眼睛盯着李曼双，语气温柔，手里提着一个便利店袋子，水顺着他手背的青筋滑到骨节滴下来。

“没关系啊，”李曼双从未发现自己这样喜欢雨天的气味，“脱鞋子进来就好了。”

段归进了门，李曼双用手指给他点了点，指路，他自己去外边客卧浴室里用毛巾擦了擦身上，走出来。

其实他擦了没什幺用，因为全身湿透了，擦干皮肤也擦不干衣服。李曼双看他做了一会儿无用功，问：“你要不要洗个澡啊？”

“我没带衣服。”段归为难地说。

“怎幺衣服都不带来啊。”李曼双歪歪头看他。

“洗了澡出门的。”

“好吧，”李曼双笑得眯起眼睛，“李小姐明天帮你买新的。”

段归好像很不想被她误会，立刻说：“不需要，李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曼双看见他的眼睛，只觉得满胸腔都是小蝴蝶在飞，小鹿在跳，擡手够了够他湿漉漉的衣角：“擦不干就脱了吧，去洗个澡，明天让阿姨给你烘干，浴室外面的柜子里有裕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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